今天下午學院的卡西歐頒獎會表彰和獎勵了上年度取得一些成績的人員,包括本科生、碩士生、博士生、教師各若干,區區不才也誠惶誠恐忝列其中。院裏的老師讓我代表獲獎的研究生上臺發言,殊不知我口筆俱拙,向來沒有演講的稟賦,上課時讓我偶爾插科打諢倒還做得到,這樣的一板一眼真是不習慣。想我此生目前爲止最成功的講演據説是在幼兒園時代,六一兒童節的時候對全院小朋友致賀詞,以後則每況愈下,到六年前初為人師的第一堂課時不禁兩股戰慄、汗如雨出,十分沒出息。
平素以作學問見長的教授們作爲學院行政領導致詞的時候果然不如專業搞行政的領導講起話來那麽“氣吞山河”,不過這也更襯托出他們的可愛。曲老師的會議主持詞裏面,上課時慣用的口頭禪還在;褚老師的講話也總覺得聼不慣,還是上課的時候洋洋灑灑氣度非凡。
接下來想到的事情比較學術,請原諒我的三段話不離本行。另外内容含有不雅語彙,不喜者可迴避。但這學期教過我的一位老師說研究學問不應該有任何禁忌的領地,所以我還是繼續講下去。褚老師的致詞中提到成語“戒驕戒躁”,最後一個“躁”字發音是真真切切的cào,而不是普通話裏規定的zào。這在北方方言區的人們聼來或許有點刺耳,但對吳語地區的人們來説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一個發音。在上海話裏面“躁”字是/tsh/聲母(漢語拼音方案的c),而且光明正大地讀去聲。那個不雅的字是北方方言的產物,在那個發音不會引起不良聯想的方言裏,發那個音實屬天經地義。
但在以北方方言為基礎的標準語裏就不同了。一些按照語音演變規律在現代漢語裏應該讀cào的字,爲了避諱,紛紛改作他讀。比如:
糙:《廣韻》七到切,按規律應讀作cào。爲了避開那個發音,聲調改爲平聲。
造:《廣韻》昨早、七到兩切,按規律應讀作zào或cào。為了避開那個發音,都讀作zào。
操:《廣韻》七刀、七到兩切,按規律應讀作cāo或cào。爲了避開那個發音,今統讀cāo。
於是在北方方言裏,自從產生了那個褻語字之後,其餘該有此讀的字都默默躲開了……
平素以作學問見長的教授們作爲學院行政領導致詞的時候果然不如專業搞行政的領導講起話來那麽“氣吞山河”,不過這也更襯托出他們的可愛。曲老師的會議主持詞裏面,上課時慣用的口頭禪還在;褚老師的講話也總覺得聼不慣,還是上課的時候洋洋灑灑氣度非凡。
接下來想到的事情比較學術,請原諒我的三段話不離本行。另外内容含有不雅語彙,不喜者可迴避。但這學期教過我的一位老師說研究學問不應該有任何禁忌的領地,所以我還是繼續講下去。褚老師的致詞中提到成語“戒驕戒躁”,最後一個“躁”字發音是真真切切的cào,而不是普通話裏規定的zào。這在北方方言區的人們聼來或許有點刺耳,但對吳語地區的人們來説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一個發音。在上海話裏面“躁”字是/tsh/聲母(漢語拼音方案的c),而且光明正大地讀去聲。那個不雅的字是北方方言的產物,在那個發音不會引起不良聯想的方言裏,發那個音實屬天經地義。
但在以北方方言為基礎的標準語裏就不同了。一些按照語音演變規律在現代漢語裏應該讀cào的字,爲了避諱,紛紛改作他讀。比如:
糙:《廣韻》七到切,按規律應讀作cào。爲了避開那個發音,聲調改爲平聲。
造:《廣韻》昨早、七到兩切,按規律應讀作zào或cào。為了避開那個發音,都讀作zào。
操:《廣韻》七刀、七到兩切,按規律應讀作cāo或cào。爲了避開那個發音,今統讀cāo。
於是在北方方言裏,自從產生了那個褻語字之後,其餘該有此讀的字都默默躲開了……